第114章

    “虞先生的唧唧是最大的。”田阮闻到了空气中的一丝醋味, 赶紧说。
    虞惊墨被青年的直白逗笑,反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最大的?你看过别人的?”
    田阮:“我是男生,我在学校总要去卫生间。”
    虞惊墨:“去卫生间就盯着别人那里看?”
    “当然没有!我又不是变态, 只是偶然看到过路秋焰和虞商的而已。”
    虞惊墨坐沙发边上,伸手挠了挠青年下巴, 逗猫似的, “只要你最喜欢我的就好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田阮悱怨地横他一眼, “我不喜欢你的,会做那种事?”
    “哪种事?”虞惊墨故意问。
    田阮张了张嘴巴,红润的唇羞怯如一朵待放的玫瑰, “你不知道就算。”
    虞惊墨拇指擦过他的下唇,揉了揉,撬开贝齿, “我知道。你的嘴我很喜欢。”
    田阮的嘴巴被玩弄着, 耳根热度攀升, 纤长如水草的眼睫垂下, 不知该看哪里似的, “我还没刷牙……”
    “漱过口了。”
    虞惊墨问:“可以吗?”
    田阮羞赧地点点头。
    于是虞惊墨起身,面对着田阮。
    锁扣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,挂在针脚齐整的西裤口袋边, 微微晃着。
    伟岸的身躯,如一座玉山, 除却那紧要的一处, 其余衣冠楚楚、纹丝不乱。
    虞惊墨垂眸,青年端坐沙发, 握着一把龙剑。
    龙剑专为屠龙,青年不是第一次握, 但它依旧沉重,冷冰冰的材质,只有血脉相融时,才能让剑迸发出一线生机。
    “拿好。”虞惊墨说。
    田阮垂首握剑,贴近剑身一吻,以此唤醒剑灵。
    于是龙剑抖索,铮然一动。其上狰狞的雕刻,仿若天脉,剑柄处尤为厚重,只为屠龙而生。
    田阮专心地唤醒龙剑,因为紧张,小小的喉结上下一滚,细白的脖颈有细汗滑落。
    “别急。”虞惊墨大手覆在他柔软的发丝间,轻轻地按压。
    田阮模糊地嗯了一声。
    龙剑终于醒来,田阮抓得更用力,生怕它挣脱。
    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,田阮除却一开始的紧张,逐渐对剑的技法有所了悟,抽、提、刺、搅,都不在话下。
    虞惊墨看着他练剑,从生涩到熟练。
    然而最终,龙剑忽然化身巨龙本身,成功吓到了青年。原来这都是巨龙的阴谋,奈何已经晚了,青年被叼进龙巢,搜刮了身上所有的财宝。
    等到田阮再次醒来,已是下午两点。
    他拿过手机看一眼,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,“我要去野生动物园!”
    嗓音有些喑哑,喉咙还有些刺痛,他捂着脖子,“我的嗓子……”
    虞惊墨端着一杯温水进来,喂他喝下,“本就天干物燥,空调也开着,更干了。”
    这个天气要是不开空调,都能冻死在长白山。
    田阮却知道不止是因为干燥,幽怨地一瞥身旁无微不至的男人。
    虞惊墨轻笑一声,亲了亲他润着水光的唇,“委屈你了,下一站我们就去季节湿润的地方看海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田阮换好衣服,浅灰色长款羽绒服,特地戴上虞惊墨送他的红色羊绒毛线围巾,加上一顶毛茸茸的帽子,和可以挂在身上的手套,这一套下来又把自己整成了一个胖乎乎的雪人。
    再看虞惊墨,情侣款的羽绒服在他身上就跟大衣似的带风,戴了手套,也戴了耳护,还有一条米白的围巾。
    明明装备差不多,穿在虞惊墨身上就是清爽得多。
    “凭什么?”田阮觉得不公平,微微仰着脸瞪几乎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。
    虞惊墨垂眸,不用说话,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    田阮蹦了蹦,蹦得比虞惊墨还高,“我一定会长这么高!”
    虞惊墨按下这只小兔子,“嗯,你长那么高,正好腰臀挨着我。”
    田阮懵了半晌,倏然明白过来,脸蛋红红:“流氓。”
    虞惊墨看了眼田阮宽大的羽绒服下的长腿,“现在就够了,我抱着你一点就好。”
    田阮一溜跑了出去,他再和虞惊墨共处一间,肯定又要忍不住做点蜜月的事。不行,旅行的意义在于体验各种不同的文化,不能这么堕落!
    除了酒店,临时管家已经安排好车,送他们前往野生动物园。
    说是动物园,其实动物并不多,除了散养在树林里的鹿,其他动物都在围栏里。
    田阮主要是来看东北虎的,国家一级保护动物,世界最大的猫科动物,吸引力对田阮而言是10分。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,来这里的游客并不多。
    “游客到这里大多是去滑雪,看天池,看雾凇。”虞惊墨从酒店带了一袋苹果来,他自己不吃,就一个一个丢给了鹿群。
    小鹿们在雪地里哒哒哒地跑过来,吃着果实。
    田阮觉得可爱,也喂了两只苹果,然后又去喂东北虎。
    这只虎脾气温驯,看到田阮,主动翻起肚皮,柔软的黑白黄相间的花纹分布在肥硕的身躯上,显然被养得非常好。
    这么大一只老虎,田阮居然只看到了娇憨……
    “百兽之王的威严呢?”田阮喂给东北虎苹果。
    虞惊墨说:“它只是懒得动,如果回到原始森林,还是百兽之王。”
    东北虎像是听懂似的呼噜一声,睿智地盯了虞惊墨一眼,猛然一跃而起:“吼——!!”
    田阮吓得大叫一声,倒退三步。
    虞惊墨一动不动,冷冷地注视那虎。
    老虎又吼了一声,见没有吓跑虞惊墨,委屈似的呼噜着,来回踱步,最后又躺下了。
    饲养人员赶来,呵斥了那虎一声,对他们道歉:“抱歉抱歉,这虎被娇惯坏了,就是喜欢吓唬人,不会真的咬人的。”
    虞惊墨:“嗯。”
    田阮心脏怦怦跳,终于知道这里游客为什么少了,肯定都被吓跑了……
    “走吧。”虞惊墨牵着田阮的手,在林子里散步,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,一踩一个坑。阳光正好,风轻雪美。
    田阮心情逐渐平静,深深呼吸一口山间凛冽的气息,“好美啊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,只有树枝黑白分明,沁人心脾的雪味,将两人与天地融为一片。
    田阮拿出手机拍照,虽然怎么拍都出片,但总觉得差点意思,于是他喊:“毛七!”
    毛七从不知名处冒出来,拍拍身上的雪上前。
    田阮将手机递过去,“帮我和虞先生拍点照片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毛七没说,其实他一直有在拍,虞惊墨早就吩咐过了,专门准备了三支手机,一只相机。
    有人拍照,田阮拉着虞惊墨在雪景里摆pose,通常是他在虞惊墨身边蹦蹦跳跳,或者直接挂虞惊墨身上,而虞惊墨不动如山。
    “虞先生你能不能动一动?”田阮不满。
    虞惊墨瞥他一眼,“动一动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虞惊墨一手揽过他,“你求我,我就动一动。”
    田阮:“……”
    怎么又黄了!
    田阮含羞带恼地瞪着虞惊墨的这一幕,定格在相机里。
    晚些时候,田阮还是随大流和虞惊墨一起去了天池,让他失望的是,天池完全被冰雪覆盖,没有任何山光水影了。
    虞惊墨说:“如果十月份的时候来,应该刚好。”
    田阮:“下次吧。”
    其他游客也是兴冲冲地来,失望地离开。世上本就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事,十月份的时候是天池最美的时候,而现在是雪场最好玩的时候。
    在这里有五天的时间,足够玩的。
    天色已晚,田阮和虞惊墨一道回了酒店,吃了铁锅炖和锅包肉,满足地回到房间。
    田阮洗得香香的,就躺进了被窝,刷了会儿微信和照片。
    不得不说,阳光下,大雪里,就是出片,哪怕一坨粑粑都能镀上一层金辉,拍人就更好看了。
    田阮美滋滋地欣赏着,分享几张给路秋焰。
    路秋焰:你给虞商秀恩爱行吗?跟我秀个什么劲?
    田阮:就是想给你看看,你不想看的话我不发了。
    然后他就把照片都撤回了。
    路秋焰:……
    路秋焰:给我看,我想看,行了吧?
    于是田阮又乐滋滋发了照片过去。
    田阮:我替你先踩踩点,以后你和虞商一起来玩。
    路秋焰:还不一定呢。
    田阮:我是说以后,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。
    路秋焰:嗯。
    田阮:虞商是不是很大?
    路秋焰:……你再说,我拉黑。
    田阮:/可怜
    路秋焰:对你老公卖萌去,大吉大利,今晚吃鸡。
    田阮:……
    其实,他已经吃过了。
    应该不会还吃吧?
    田阮放下手机,竖起耳朵听浴室的动静,水声停了。
    只裹着一条浴巾,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走了出去,悍利的身躯如同一把利剑,肌肉线条分明,充满爆发力。冷调的冰雪混着木质的清润,沐浴露甘爽的气息和淡淡的麝香合成独一无二的荷尔蒙,长腿阔步走到床边,垂眸打量床上装睡的青年。
    青年面庞雪白,鼻梁细挺,玫瑰花瓣似的唇抿着,纤长的眼睫如蝶翼般不时轻颤。
    虞惊墨俯身撑在被子上,湿透的发丝垂落,水珠从发梢滴落,细小的水珠落在青年眼下,就像一滴泪。
    田阮觉得脸上有点痒痒,除了那水珠,还有呼吸。
    虞惊墨的气息均匀地喷洒在他脸上,似乎在寻找从哪里下口好。
    田阮抿紧了唇。
    虞惊墨一低头,大手在被褥上压出皱痕,微凉的唇贴上青年柔软温暖的唇,轻轻磨着,咬了一口。